【音樂】 田野訪談工作錄影─7
談在美國唸書時聽音樂會的經驗。談西方人接受東方音樂的情況。談以易經為理念的創作,及在美求學老師上課的情形。賓州大學課程內容與上課方式,談Mannes音樂院,及回國教的學生。
1分:1963年起先是去美國看他的大妹,他做灰狗巴士到紐約去,一下車,就看到很多人,馬路上有騎馬的警察,後來才知道是Beatles來了。當時還有人從Missori,St. Louis, Kansas city, Indiana, Pitsburg 到紐約。那趟待了一個月多,看了一場歌劇。那場歌劇是在Times Square,是一部Verdi的歌劇,那時底下的聽眾還為演出Baritone能不能唱到高音而著急,後來他唱上去了,台下的聽眾就說He made it, He made it。那時候演出的tenor是個叫做Francisco的大牌演奏家, Soprano 是Ted Body。
5分38秒:那時候聽音樂,臺下的聽眾會替台上的演奏者評論。曾經有一場管樂的音樂會,臺下的聽眾就注意那位法國號,還說道演完了後他可能就要被炒魷魚了。所以那個時候的聽眾是非常有水準的,這些聽眾大約是中年人。但現代音樂的部分在那時候演Schonberg的東西,觀眾就議論紛紛,後來有了林肯中心後情況就很不同了。
9分1秒:西方比較能夠接受的是日本音樂,他們恐怕不太能夠接受中國音樂。東西音樂的不同點在於中國音樂不講究感情的抒發,講究一種協和,一種演奏者與演奏者之間的喜悅,就算是南管音樂也是。故事可能講愛情故事,但是音樂可能非常平靜的敘述,像是一個人很平靜的講他的愛情故事。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,音樂大家奏得很開心,但是中國詩的境界和西方的音樂相同,心理的感受感嘆全部都表達出來。盧炎覺得中國的詩與西方的音樂精神很接近,這個原因可能是受到儒家的禮樂影響,因為中國音樂裡那種很重感情的就被當成是淫聲,可能也是音樂的力量太大,所以就沒有發展這個,但是詩就可以。中國的音樂恐怕就西方人而言是很難接受的。
15分45秒:易經解釋人生和自然的關係,裡頭有很深的意義。對稱是整個宇宙的基本,爻只是一種排列數學,與真正的易經扯不上關係,對稱是另外一套意。爻的內在有很多東西,盧炎不欣賞用易經來做作曲,他認為若要用易經那就用對稱或八卦就好了,不必用易經。
18分38秒:跟G. Crumb學了一年,沒創作多少曲子,盧炎開始做一些東西,Crumb會問他:”說為什麼你就一句就完了呢?這句很好啊,你可以反覆,我看反覆三次都可以,這個melody很美。”Crumb很客氣,沒說什麼,就說很好。Rochberg主要講對音樂寫作的姿態,你一定要從心裡誠懇的寫,不要怕受誰的影響。Sydeman比較感性自由一點。Rochberg理性結構非常強,他最欣賞Schonberg的月光小丑。當時Rochberg講了很多,但盧炎那時候聽不太懂,到第二年才跟Crumb, Wernick重結構組織,跟Crumb就只有那首鋼琴前奏曲的,Rochberg就只吹牛的,他也不要我們作曲的。Rochberg的東西清楚乾淨。
24分6秒:U. Penn的課程設計是作曲組就主修作曲,其他上點現代音樂的分析,現代音樂問題的講座,每學期都開同樣的課,但授課老師都不一樣的,修滿學分就可以畢業。像李子聲作曲可以就到那裡去,也不需要什麼method of research,音樂理論和音樂學的都不需要。Rochberg認為作曲不需要博士,碩士就夠了,要讀博士就去唸音樂學。
27分6秒:跟Sydeman學習有個好處,他不教理論,教你去聽音樂,結果盧炎就發展出自己的一套。盧炎說他作曲就看外表,並不知道內在結構,且是線性的。他一開始讀很多String Quartet,那個影響盧炎很多,而線性的發展事因為以前學很多對位,再加上了很多,就走出自己的一條路。而Davidovsky則教盧炎如何在結構下精密的展開。
35分27秒:Mannes兩次世界大戰美國吸收了許多歐洲的移民。
38分22秒:回國後第一個學生是吳丁連,接著張玉樹,才接洪崇焜。顏福榮那時在東吳是寫五聲音階的東西,是戴洪軒的學生,戴洪軒則說嚴福榮應該是馬水龍的學生。